在无限温柔的阳光里

这几天倒春寒在肆虐,路上的行人包裹的严严实实,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冬天。天上的那轮”太阳”,发出的光带着一丝浅黄,看的时间久了,,黑影会从眼角慢慢向中间扩散,一圈一圈的,只剩下眩晕,没有温暖。

她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电脑网页,窗外的呼呼风声和寒冷似乎与她隔绝,又或许她并没有感受到透骨的寒冷。网络里的虚拟,把她定格在她自认为恰当的地方。她强迫自己不去停下来,因为一旦停止,思绪便不再受自己支配,开始随意的飞翔,她想念一个地方,或者说因为”阳光”的不明媚,她向往温暖。

那个时候,他还在与当下相距千里的一个城市,他雄心勃勃,似乎要让自己在那里生根并且发芽,不过一个从外地刚到这个城市的学生,除了一身看起来还比较新的衣服之外,他浑身似乎都在向外冒出黄尘,他就像一个刚刚出土的文物,不知道有多少年了,厚厚的黄土把他浸染的没了一点本色。于是,并没有多少同学搭理他,他的思绪还是会时常回到以前,那棵大柳树上,他与三两个玩伴光膀子坐在树杈上,用柳枝做成的哨子,吹起来发出的声响很粗。他觉得这一切都还是在昨天,只有天上的”阳光”在前进。

不过,他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多少不快,虽然很多人都有点看不起他,他倒是一个人过得依然快活,大部分的时候,他一个人坐在坐位的后排,一次次的呆呆看着窗外,只有当下课铃响起,同学嘈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,他似乎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,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,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时间长了,大家都暗地里叫他呆瓜,其实对于这个绰号,他自己也早知道了,虽然同学们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叫过他,不过他倒是觉得,呆瓜这个名字还是很不错的,因为在村里的时候,同龄人都叫他吊瓜,他觉得呆瓜好听,甚至开始慢慢喜欢上这个名字。

阳光正好照在她浅黄色的头发上,教室里的嘈杂随即变成窃窃私语,他似乎也感觉不对劲,于是扭过头来,此刻正好天上一朵云飘过,遮住了阳光,阴影正好笼罩她的周身,他感觉不刺眼了,一圈一圈的黑影在眼里开始聚拢,他的眼光,没有再扭向窗外,他脑子里似乎在想一个人,但是又觉得此刻想这个人有点奇怪,但是就是止不住的要想。云彩瞬即飘过,阳光开始刺眼的时候,他的头躲开了她的头发,只不过,此刻她已经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。

“娘。”他冲着旁边的她叫了一声,她开起来有点发懵,一脸茫然的看着他。教室里其他同学听到这声叫也哄堂大笑,班长冲这边大声喊道:“你别理他,他叫呆瓜,是咱们班里的一个傻子,脑子有点问题,可能小时候在乡下让驴踢过。”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她没有说话,只是冲着他一笑,他看得发愣了,没有人注意到,呆瓜的眼睛里湿润了。

他突然开始不喜欢别人叫他呆瓜了,当然,并没有学生当着他的面叫他,不过对于扎堆的悄悄话里,要是被他听到了有呆瓜这两个字,他一样会生气并且发飙,他就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,随时准备用牛角挑死那些敢向自己发起挑战的人。于是,他就像进了一个自我营造的监狱,再没有人过多的谈论他,他在教室里成了空气,可能连老师都把他忘记了。只有一个人此刻还知道他,那就是他的新同桌,不过,她抱着的是一种同情他的态度,看来她把班长的话当成了真的,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,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,更多的时候,都是她在问,而他就用摇头或者点头的姿势来回答,偶尔也会说出一个字,就是嗯。他像个哑巴,但更像个傻子。只是在有阳光的时候,他扭头看窗外的神情,才看起来像个正常人,而且像一个思想者。

她在课间被人叫出了教室,正好站在他看着的窗外,他能看清楚,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”男人”,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,不过干净的玻璃那一面,他看到”男人”一直在推搡她,他的眼睛在渐渐发红,那种样子就像有人又叫他呆瓜了。她坐下来的时候,他看到她的眼圈是红的,“你怎么了?”他竟然说出了四个字,不过她并没有搭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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